视野决定格局，心智决定方向：函达 张守江律师有关董总争纷的立言、立论

图取自：http://www.liketruth.com/wp-content/uploads/2015/05/41.jpg

张律师：

您回应郑自勉的文章，被众多叶邹派粉丝张贴在面墙，我亦被Alan Ong Yeow  Fooi加标签，置入性行销，有幸拜读。长文洋洋洒洒约4千余字，却尽失中肯，尽显偏颇。晚辈趁周日闲暇，特修函一封，表述您的错误立言、立论。

“少数服从多数，没有例外”

【1】       前辈引援60年代华校面临改制时刻，二分之三华校校董诸公接受改制，并以今日独中的成就，企图佐证人多不一定对，以驳斥“少数服从多数，没有例外”的铁律。

【2】       这是一项明显的错误援引；60年代华校面临改制的投票，是完全不具备约束力的，投票过后，各自为政，然而董总作为一个法人实体，会员、中委、常委的投票，完全是具备法律约束力的。

【3】       您的引述，唤起我曾经阅读过的哲学史，仿佛是把苏格拉底和柏拉图时代的马其顿、雅典城邦松散结构现象，强套入拥有严格法律体系的当代新加坡，意图佐证新加坡的不合理、不明智。这种鱼目混珠的行文用句，不可取！

【4】       就是叶邹刚愎自用，不愿意贯彻“少数服从多数，没有例外”铁律，董总才会闹得如此狼狈不堪，难道这就是前辈观念下的“对”？！

【5】       叶邹固然有个人的权益（Right）去坚持自己所为的“对”，但是却实实在在损害了华教的利益（Interest）。也许绝大走夫贩卒无法区分“权益”和“利益”，学法的人必须要时时刻刻将两者区分。

【6】       再者，您伙同一些华教左胶将60年代的改制，视为一种万恶政策，是极其腐朽及劣质的意识形态。晚辈是道道地地改制下的国中生，对华文水平从白话文到文言文再到意象文掌握能力、中华人文荟萃、中国古代与现代史乃至台海两岸史迹等，自认不逊于独中生。为什么华教左胶们会认为独中生彰显Chineseness，而国中生不能？这是意淫了Chineseness！（按：我曾经在STPM时期进入某独中，不久便和教授历史科的印裔班主任发生冲突，走过自我流放，直至离校毕业，坚定弃拿离校证和毕业证书至今，直至308前一晚和江南大叔演出，两次踏入该独中校园。）

“任期为4年”（Shall be for four years）

【7】       您引述董总章程5A.9条中“任期为4年”，并将之翻译为 Shall be for four years是严重错误的。按照一般法律的诠释，Shall具备Mandatory（依法强制性的）的意义。您把原本的“为”字，翻译为Shall，是企图让人以为是Mandatory，为叶邹坚持不下台寻求一项牵强的理由。

【8】       董总章程一共出现了25次的【须】字眼，为什么5A.9条中出现的是【为】字眼，而不是【须】？

【9】       在中文修辞，“须”、“需”、“理应”、“应该”等，有不同的内涵与意义，这和英文的修辞：Shall/Must，Need，Ought，Should等雷同。董总章程5A.9条中“任期为4年”里的【为】究竟应该怎么解读和翻译呢？按我国联合邦宪法赋予结社自由的精神，【为】应该翻译为Ought，而不是Shall。这意味着，“理应”是4年，而不是“必须”4年。

【10】   事实上，高庭法官已经裁决，中央委员和中央常务委员不享有4年的“必须”任期，并谕令叶新田纳入“解散中央委员会和中央常务委员会”议程，并召开会议。该名高庭法官也驳回了叶新田申请暂緩执行庭令的申请，这可看出该名高庭法官是多么不齿叶新田的作为。您这又何苦为叶邹粉饰恶行呢？

【11】   是故，从高庭的判决来看，高庭否决了您将【为】翻译成Shall的语义。

【12】   即使是Shall，法官也可以基于“自然公正”和“衡平法”原则，行使酌处权给予否决。

三宗先例

【13】   您援引的3宗先例，乍看之下仿佛颇具说服力。

【14】   约6年前，我参加仲裁官培训班时，有一讲师（没记错的话，是目前吉隆坡区域仲裁中心，KLRCA，总监Datuk Professor Sundra Rajoo）提出这么一道问题：我国是个习惯法国度，有先例（Precedent）作为审判裁决参考，那么一名仲裁官在审理案件时，究竟是先行分析事实，选择适用法律，有了腹稿，再搜寻适用先例，还是先以先例作为指引，再分析事实，选择适用法律？

【15】   学员们与讲师互动讨论的结果是前者，即：搜寻适用先例是在分析事实，选择适用法律，有了腹稿之后。理由计有：没有两个案子是一模一样的、先例是配角，不是主角、即使先例类似，Subject Matter也可以不同、即使Subject Matter类似，引发争议的过程和程序也可以不同、在诉讼程序里，先例是在诉讼最后阶段提呈，不是在先前阶段。

【16】   由是观之，您简略形容的3宗先例，对思维慎密且具备法学素养的读者，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。然而对叶邹“衣带渐宽终不悔，蜡炬成灰泪始干”的粉丝群，就如捡到宝。

【17】   您必须坦然告诉叶邹粉丝们，在叶邹诉讼案件中，高庭法官已经否决了这些先例，不然也不会裁决叶新田败诉。

6月10日的中委会议

【18】   随着高庭于6月11日的裁决，指明道姓哪25名人士可以在6月14日的中委会议开会，6月10日的中委会议就即刻被否决。

【19】   叶邹从来就不曾针对6月10日的中委会议，入禀法庭申请。叶邹是针对6月14日的中委会议入禀诉讼。

【20】   您抓住6月10日的中委会议猛打，我觉得您打错方向了，要打就打6月14日的中委会议，而不是6月10日的。当然，在操弄叶邹粉丝情绪考量下，这的确会掀起他们的悲情愤慨，但是这不应该是一名学法的人士所为的。

“关中是否独中？”

【21】   在回答“关中是否独中”的问题时，您必须先行规范、界定“独中”的内涵。然而，按当下有效的《1996年教育法令》，并没有对“独中”作出规范、界定。“独中”一词，肯定不具备法理基础，仅是方便人们沟通的特定范畴。

【22】   您固然可以回溯到马哈迪时期的政治方案，并争论其延续性和有效性，然而1997年6月28日董总发布的官方文告具体指出，独中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，是当局没有严格执行《1996年教育法令》第17条（1）项。我出示当时的官方文告（原文摘录自：http://www.djz.edu.my/resource/index.php?option=com_content&view=article&id=4585:1997-06-281996&catid=135:1997-&Itemid=9）如下：

（四）关于独中存亡的问题

或许，有人认为，独中（在第151条下）“被认为已经注册了”，因而独中可以继续存在。

但是，这是否就意味着，独中已得到了很好的法律保障？我长期以来所存有的疑虑可以消除了？

不！从新法令的有关条文来看，独中的地位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法律保障。我们只要看看两项条文（第17条（1）和第8条）就可真相大白了。

独中未受豁免（第17（1）条）

第17（1）条明文规定：除了新法令下所设立的国民型学校（华、印小学）和被部长所豁免的任何教育机构（学校等）以外，国语必须成为所有的教育机构的主要教学媒介。这就是说，所有的学校（包括独中）都必须以国语作为主要教学媒介，除非这些学校已获得部长豁免。

华文独中不属于国民型学校。依照第17条（1）的规定，独中就必须以国语为主要教学媒介，除非获得部长的豁免。到目前为止，独中并没正式获得部长的豁免。

其实，大家记忆犹新，新法令通过前后，华社极力争取独中受正式豁免，但至今仍没下文。既然如此，怎能肯定地说，独中的法律地位已得到保障了？

独中困境

只要部长严格执行第17条（1）（即贯彻以国语为主要教学媒介的国家教育政策）的话，要独中遵守法律条文，以国语作为主要教学媒介以实现国家教育政策，那么，独中的存在，哪里还有法律保障？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？这是不是我们的隐忧呢？

【23】   时任董总法律顾问杨培根律师于2009年3月11日撰文《1996年教育法令问答录》中，也作出相同的阐述。我出示当时的《杨文》（原文摘录自：http://www.djz.edu.my/resource/index.php?option=com_content&view=article&id=36:1996&catid=9:2009-03-06-07-51-46&Itemid=13）如下：

（五）独中问题

11.新《教育法令》对独中有什么不利影响？

答：新《教育法令》对独中影响很大。

至少有2项条文，决定着独中的生存或消失。这2项条文的内容大意如下：－

(1) “国语必须成为国家教育制度内所有教育机构的主要教学媒介……除非得到教育部长的豁免。”(第17(1)条)(注：国家教育制度内的教育机构包括私立学校，独中等)。

到目前为止，法令中并没有任何条文正式豁免独中，使独中不受这条文的约束。

如果有人说，法令中有豁免独中的条文，那是误导性的言论。如果独中不被豁免，独中也必须采用“国语”作为其主要教学媒介，而不能采用“华语”作为其主要教学媒介。这么一来，独中将改制。

(2) 另一项条文规定：“每一间学校必须为学生准备参加政府考试，除非获得豁免。”（第19，74条）

法令中没有任何条文正式豁免独中，使独中免受这条文的管制。这意味着独中生必须参加政府考试。这是强制性的，而不是自愿的。它将进而影响独中办学方针，使独中改变教学媒介语、课本及师资。独中将失去其特质，再次面临改制。

【24】   按大将出版社社长傅承德的撰文，60所独中各师其政，统考属于自由选项，有者更非常偏向A Level和国外大学课程联盟，行政用语也不是全是中文等等有违《独中教学纲领》的指导。若然，为什么这些独中依旧归入60所独中行列？

【25】   由是观之，当您申论“关中不是独中”时，您就必须阐明独中的属性和本质，不然您的申论是空乏的、煽情的、扭曲的、偏颇的！

统考的问题

【26】   您言之凿凿，引经据典试图建立“关中不可报考统考，统考只局限在60所独中”的法理依据，尽管可以迷惑部分人士，但是更多人士十分不认同乃至唾弃您的立场、立言、立论。

【27】   一言以蔽之，既然您等如此坚信“统考只局限于60所独中的法理依据”，晚辈请您说服叶邹去函教育总监，作出以下具体询问：

            27.1.            按照《1996年教育法令》，在没获得考试局发出的准证情况下，董教总是否可以主办统考？

            27.2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若27.1的答案是肯定的，按照《1996年教育法令》，报考统考的学生是否仅局限以下60所独中？（提供60所独中列表）

【28】   设若叶邹能够获得教育总监回函，具体给予以下答复，而不是“知悉”的用词：

            28.1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是的，按照《1996年教育法令》，在没获得考试局发出的准证情况下，董教总是可以主办统考。

            28.2.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是的，按照《1996年教育法令》，报考统考的学生仅局限以下60所独中。

那么，您等叶邹一派肯定反败为胜，赢获华社赞誉，名留华教史册，万古流芳！

【29】   设若叶邹无法获得以上具体回复，或仅是含蓄的“知悉”回复，或拒绝去函询问，请坦诚承认本身的判断失误，即刻给予纠正。

【30】   统考的问题必须回到务实层面，在现有的灰色地带追求突破，您等实在不宜继续扭曲事实，操弄华社情绪。

建立一个有序网络社群

【31】   未知您是否察觉，叶邹粉丝群在面书上的言论表述，尽显流氓地滚痞子风格？您作为这一群体的重要智囊与思维导师，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，当对这些流氓地滚痞子风格的言论表述，当头棒喝，加以制止。

【32】   即使社交媒体不能成为启发民智的平台，也不应沦为藉由流氓地滚痞子风格的言论表述，加速社群失序的推手。

【33】   是以，恳请您协助匡正社媒网络歪风！

顺祝      大安！

晚生      林德瀚

2015年8月16日

于槟州大山脚